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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男人間的相愛相殺(好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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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男人間的相愛相殺(好看) (2)

和司懿軒中間轉了一圈,夜剡冥十分會把握時機的落井下石道。

整日拿著一個破扇墜在他面前顯擺,這下讓你吃吃苦頭,報這些時日心中的積怨之仇!

好看的薄唇微微揚起,一絲壞笑在夜剡冥的嘴角蕩漾開來。

語落,藍色錦衣微動,司懿軒打開來的折扇已是收攏開來,常人看來普通的折扇此刻已是化身為能頃刻讓人斃命的銳利兵器,如浴陽光般的溫暖笑意已是徹底消散。

肅然的殺氣彌漫藍色錦袍周側,眼眸間冰寒一片,無風,藍色錦袍卻是大幅度的翻飛開來,披散在肩膀處的長發更是隨風飄舞開來。

暗色金絲繡龍鑲金邊蟒袍微動,夜剡冥猛然間從玉凳上站立起身來,漆黑的眼眸警惕的看著身前不遠處的司懿軒。好看的薄唇微啟,夜剡冥言道:“你來真的啊?我不過是開開玩笑而已!”

這兄弟也太不值錢了吧?

好歹我們二人也是相識、相知、相處了將近十年的時日吧?

為了戀人,一句話,說動手就動手啊?

心意轉動,夜剡冥雖如此想著,右手已是不自覺放到了玉帶處纏繞的軟劍。

司懿軒腦子聰慧,武功更是深不可測!

雖未曾正面和他打鬥過,夜剡冥只是單單從他周身吐納的氣息間便是可以感覺到司懿軒內裏的雄厚。

司懿軒暴怒下的一擊,可謂毀天滅地。夜剡冥武功奇高,卻也是需要全力迎擊才可,托大傷的只會是自己。

思慮間,淩厲的扇風已是猛然而至,玉扇揮動間,攜帶著雄厚的內力,毫不遲疑的朝著夜剡冥的方向飛了過去。

朝政繁忙,這些時日司懿軒越發感覺他們家卿兒不喜歡他了,一直以來,他還找不到原因所在,現在看來,都是夜剡冥這個家夥在背後栽贓陷害的他!

心中如此想著,司懿軒對夜剡冥使出的招數也是越來越犀利。

軟劍在手,夜剡冥也是不敢有絲毫怠慢。

片刻,二人已是從涼亭內打到了涼亭外。

作為原因所在的當事人,憐卿精致絕美的小臉上此刻卻是帶著些許的迷茫,嬌艷欲滴的小嘴微張,琉璃般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已是空下來的涼亭內。

許久,淡紫色繡花錦袖擡了擡,玉手揉了揉光潔飽滿的額頭,紅潤的小嘴輕啟,這才震驚中有些僵硬的磚頭,看向身側紫玉,輕言道:“是不是適才我說錯話了?”

她不就是問了問洛青心的消息嗎?

就這麽簡單搞成了兵戎相見?

心中希望每天都能夠見到他們,他們能夠時時刻刻陪伴在她的身側。

但憐卿又是有些懼怕他們三個人會真的相遇,每當三個人相遇之後,那肯定是沒有什麽好事發生的。

“卿卿沒有說錯什麽,是攝政王和司公子兩個人之間的問題!”

聽聞憐卿問話,一側,紫玉輕柔的回應憐卿道。

語落,淡青色紗裙隨著蓮步輕移不由翻飛成一朵朵開放的花朵,邊對著涼亭外走去,紫玉邊回頭對憐卿說道:“卿卿,我再去幫你那些吃的去了哈!”

瞬息,紫玉已是到了長廊拐角處。

她可是不想留在這裏無辜變成了炮灰啊!

“卿卿,張嘴!”

一側,白色錦袍微動,清澈眼眸動也不動的註視著身側的憐卿,白皙修長的手指拿捏著精致青花瓷勺將銀耳蓮子粥送到憐卿嬌艷欲滴的小嘴邊上,輕柔的話語從白斬月唇齒間傳了過來。

不緊不慢的動作,風輕雲淡般的言語,仿若百花簇擁的涼亭外進行的根本就不是一場廝殺,而是兩個人在唱大戲一般。

紅唇微張,憐卿一口將白斬月送過來的銀耳蓮子粥吃了進去,這才輕轉精致絕美的臉頰,琉璃般的眼眸看向白斬月的方向,吞咽下嘴中香甜可口的食物,憐卿這才帶著些許懇求的對白斬月說道:“你去勸勸他們兩個吧,不要打了,萬一一不小心將這百花涼亭周側的花叢給破壞了,那整個國師府我都找到更好的去處了。”

語落,白斬月端著青花瓷碗的手不由抖動一下,忙裏偷閑的夜剡冥和司懿軒在聽聞憐卿此番話語之後,瞬間,額頭間的黑線仿若瀑布一般滑落下來。

就算你心間在如何擔憂這些花草,也是不要這麽直白明了的表達出來吧?

弄了半天,他們二人在憐卿的心目中竟然連這些花花草草都比不過。

四目對視,夜剡冥和司懿軒二人皆是從彼此眼神中看到了這番意味‘花草命都比你金貴,活著還有何用’?

剛有所放緩的打鬥瞬間猛烈飆升開來。

“月!”

紅潤的小嘴帶著些許無奈的對身側的男人叫道。

看這兩個男人淩厲的招式,憐卿真是擔心,等下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呢!

清澈眼眸在憐卿話語落下後,這才帶著些許冰寒和看傻瓜一眼的神色轉向了夜剡冥和司懿軒的方向。

真不知道這是不是你們兩個人商量好來吸引他們家卿卿視線的方式呢!

如若按照白斬月的想法來的話,他更希望夜剡冥和司懿軒會兩敗俱傷,最後是一個月的時間都不能在卿卿面前晃來晃去。

心間雖如此想著,奈何憐卿的命令已是下達,白斬月是一定要按照身側淡紫色衣衫人兒的命令行事的。

白色錦袍微動,白斬月猛然間從憐卿身側玉凳上站立起身來,修長白皙的手結出一套覆雜的印結,憑空出現的幾道冰刃帶著雄厚內力朝著半空中激戰的夜剡冥和司懿軒飛了過去。

冰刃被內力所包裹,又是在這般猝不及防下朝著夜剡冥和司懿軒投射了過去,黑色錦袍和藍色錦衫猛然分開來,而後,二人倒飛而去,有些狼狽的穩住了身形。

穩住身形,兩雙眼睛皆是帶著些許憤怒的看向百花簇擁涼亭內風輕雲淡站立的白斬月。

偷襲!

二人心間皆是鄙夷的想到,眼神間這種意味更是不帶絲毫掩飾的傳達給了白斬月。

對此,白斬月卻是修長白皙的手指理了理白色錦袍衣擺,仿若什麽事都未曾發生一般坐立在了憐卿身側,端起石桌上的銀耳蓮子粥,小勺輕舀,輕柔的送到了憐卿嬌艷欲滴的小嘴邊。

對白斬月的這份鎮定,憐卿心間不由得一陣僵硬!

“如若你再在卿兒面前誣陷於我,我定不會輕易和你善罷甘休!”

片刻,司懿軒和夜剡冥二人已是回到涼亭內,玉扇拿於手中,司懿軒冷冷的看著夜剡冥警告般的說道。

他是一派如浴春風淡雅的模樣,但那也是要分在什麽時候,對待何種事情!

只要問題一牽扯到了憐卿,那可謂是觸碰到了司懿軒的底線,再柔和的性情也變成了定時炸彈般危險!

“開玩笑,純屬開玩笑的!”

自知理虧,夜剡冥收斂黑色金絲繡龍錦袍衣擺,趁機依偎在了憐卿身側,連連對司懿軒擺手說道。

隨著夜剡冥頭靠在憐卿白皙修長脖頸處,只是被一根黑色錦帶束起的長發洋洋灑灑的落到了憐卿玉臂之上。

高挺鼻子嗅了嗅,夜剡冥趁機揩油的猛嗅憐卿身上淡雅的香氣,大手更是毫不客氣的抓上了白皙嫩滑的玉手,輕輕地摩挲著。

美人在懷,香氣縈繞,就算再挨上一頓打,那也是值得的啊!

唇角微微揚起,一絲邪魅的微笑淡淡的浮上夜剡冥的嘴角。

“坐直了身子吧!如若不然,接下來我擔心你會被他們兩個人群毆啊!”

玉手從夜剡冥大手間抽了出來,順勢推了推夜剡冥靠在自己脖頸處的頭,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啟,帶著些許無奈的話語從紅潤小嘴間傳了過來。

“呃!?”

擡眸,白斬月和司懿軒攜帶殺氣的眼神毫不客氣的皆是投在了夜剡冥的身上。

“咳咳咳,適才內力用的過猛,有些頭暈,一不小心就躺卿卿身上了,呵呵呵!”

黑色金絲繡龍鑲金邊蟒袍微動,夜剡冥這次十分乖巧的趕緊坐直了身子,收斂臉頰笑意一本正經的看著白斬月和司懿軒說道。

琉璃般眼眸微轉,憐卿嘴角抽搐的看向了身側的夜剡冥,‘內力用的過猛還會頭暈的?攝政王大人,您可是攝政王啊,說話能不能負點責任啊!’?

對於身側憐卿心中想法,夜剡冥卻是不知曉的,漆黑的眼眸只是在暗暗地權衡著他和白斬月二人之間實力的懸殊

如若是他們中的一個,夜剡冥還可以一戰,如若這兩個家夥聯手,說不好最後還真會挨上一頓揍。

好漢不吃眼前虧!

白皙修長的手指甩開藍色錦衣下擺,順勢坐在了憐卿右側的玉凳上,眼眸輕擡,看向夜剡冥毫不客氣的說道:“攝政王大人,你這整天呆在我這國師府上,難道說你那攝政王府邸不要了啊?你可是別忘了,你那攝政王府中還有一個王妃在等著你呢!”

這段時日,司懿軒就從未曾見到過夜剡冥到他那攝政王府中去過。

適才,這個家夥竟然敢拿著他和洛青心不知道幾輩子之前的事情說事,現下,司懿軒也是毫不客氣的將他攝政王府中住著的王妃搬上了臺面。

好歹他還是未婚大好青年,你攝政王現下可是有婦之夫了!

“回不去了!”

對於司懿軒的落井下石,夜剡冥卻是未曾有任何暴怒的表現,對於那提到臺面上的王妃,夜剡冥更是沒有說任何話語來避諱。

修長白皙的手隨意的擺了擺手,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揚,一絲得意的微笑卻是在此刻浮現在了夜剡冥棱角分明的臉頰上。

當看到夜剡冥嘴角浮現的邪魅笑容,司懿軒的心不由微微一沈,心間暗叫一聲‘不好’,奈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就難上加難了。

“前些時日下大雨,本王那攝政王府又被天雷劈中了。按照卿卿的話來說,本王府上所有的房間都成了危房了,根本不能住人的。攝政王府的下人本王都已是解散了,正好,本王還要和國師大人說這件事情呢!恐怕今後半年的時間,本王都要流離失所了,國師大人一向宅心仁厚,本王在這國師府也是住的十分舒適,本王想,以後的時候就在這國師府中常住吧?至於那王妃,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那不過是皇兄的權宜之計罷了,卿卿也是知曉的!”

修長白皙的手指趁機賣萌的拉著憐卿小玉手,不停揩油,說道。

琉璃般眼眸微轉,良久,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啟,憐卿方才弱弱的問道:“攝政王府是不是作惡太多,為何下雨就會雷劈攝政王府呢?”

瞬間,涼亭眾人皆是面部隱忍著爆笑,齊刷刷的看向夜剡冥的方向。

這句話簡直是問出了他們的心聲啊!

明明瀟灑又俊逸,明明冷酷又無情,憐卿面前,這個家夥卻總是選擇賣萌。現在賣萌掉坑裏了吧?開心了吧?滿足了吧?

雖未言語,夜剡冥卻是知曉這些人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的。

清風吹過,席卷一地落花,淡淡的花香隨之更加濃郁的傳入涼亭中來。

漆黑眼眸,夜剡冥未曾理會眾人各色眼神,而是直直的盯著憐卿說道:“關鍵問題不在於我的王府是不是作惡多端,不管到底是作惡多端還是好人沒好報,反正我的王府是被劈了,以後,我就只能和卿卿住在一個屋檐下了。卿卿不會是在嫌棄人家吧?”

避重就輕,轉了一圈,夜剡冥還是十分自覺的將這個問題轉到了他的住宿問題上面。

每日天剛亮,夜剡冥早飯都顧不上吃,便是會急急地來到國師府。晚上,當所有動物都睡覺之後,夜剡冥方才看著床榻上甜甜睡去的憐卿離去。這般,夜剡冥不過是在擔心白斬月和司懿軒兩個人會在他不在的時候趁機接近卿卿。

現下,夜剡冥直接就來了一個釜底抽薪,搬進國師府中。

“我當然是沒有問題的,這個問題我不參與討論的!”

玉手猛然間從夜剡冥的手中抽了出來,憐卿恨不得往一側跳上幾步,趕緊和這件事撇清了關系。

“那我明天就搬進來了!”

無視白斬月和司懿軒二人的鄙夷,夜剡冥自顧自的陶醉片刻,黑色金絲繡龍鑲金邊蟒袍微動,夜剡冥從玉凳上站起身來,淡然的說道。

嬌艷欲滴的小嘴微張,憐卿一口將白斬月遞過來的銀耳蓮子粥喝了下去,淡紫色衣衫微動,玉手將袖口處放著的長纓朝著袖口裏側推了推。

夜剡冥的要求她記在了心間,回房後,憐卿親手為夜剡冥編了一個中國結的長纓,上側中國結中間配上一塊上好美玉,下側則是流蘇般的長纓。

軟劍時常被夜剡冥纏繞在腰間,這個長纓配飾懸掛在劍柄上,非但不會有任何累贅的感覺,垂於玉帶上反而會如同腰間玉佩環纓般起到裝飾的作用。

雖開始便是為了那夜剡冥而編制,現下,憐卿也是不敢將這禮物當著另外兩個男人的面送給夜剡冥了。

激戰的場面剛剛穩定下來,硝煙還未曾徹底消散,如若現下再將這個禮物送到夜剡冥的手中,憐卿真是擔心另外兩個男人會再作出什麽驚詫人心的動作。

看來以後要立下幾條規矩讓這幾個男人有一個相處之道啊!

現下,這洛青心的事情看來需要她再去調查一下了。幾日未曾見到沛離,心間的不安越發沈重起來。

還有珠兒!

她的容貌也是要想辦法給她恢覆的。

思慮至此,微微的心酸間,一陣陣糾結的疼痛突然間湧了上來,淡紫色衣衫一陣翻飛,憐卿猛然從貴妃椅上立起身來。

腳下珍珠串繡的淡紫色小靴子一個踉蹌,淡紫色的衣衫翻飛間仿若一只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的對著前面栽了過去。

“卿卿!”

“卿兒!”

嬌小的身軀剛剛跌落到半空,便是被三雙手十分及時的接了下來,關心的話語從三人唇間不約而同的傳了過來。

“沒事,沒事,適才我的腳不小心絆在椅子上了!呵呵呵!”

琉璃眼眸眼見身側三人關心的眼神,不由輕擺了擺玉手,風輕雲淡的說道。

小嘴間如此說著,憐卿心中卻是十二分的清楚,她身體內的毒素越發壓制不住了。

這些時日,每當動作幅度加大,頭腦中便是不自覺的會湧上一陣眩暈,心間更是絲絲縷縷刀攪般的疼痛著。

難道幾世她都要如此命薄嗎?

前世剜心的痛苦難道都換不來此生的幸福度過嗎?

天若有情天亦老,悲苦問蒼天,蒼天亦無語!

疼繼續著,憐卿精致絕美的臉頰上卻是仍帶著甜甜的笑意。

即便是要離開,她也要默默地離開。

就讓她風輕雲淡般抹去所有屬於她的痕跡,她不想看到這些關心她、愛她的人傷心難過!

邊關小城鎮。

駐足小城鎮邊,芳草淒淒,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上,百裏內只有這麽一個小城鎮孤立立的存在著。

夏末,驕陽仍似火般不停的散發著餘威,無所遮擋的大地被炙烤的仿若火上的鐵板一般,久未曾得到雨露滋潤,土地塊塊龜裂開來。齊腰的荒草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有些無力的耷拉著腦袋,不是特別鮮亮的的綠葉也是幹枯般的蜷縮起來。

或是雨水稀少,或是陽光酷熱,在這寬大的平原上竟是看不到一束迎風開放的大朵花兒,有的只是緊貼地皮而默默綻放的零星小花。

戰亂過後,唯一的小城鎮顯得更加破敗開來,殘垣斷壁觸目皆是!

退去特有的明晃晃金絲繡龍鑲金邊的龍袍,一身雪白戰袍加身,身後,白色披風在有些大的風中獵獵作響。

出來不長時日,白皙的皮膚已是被邊關的風兒吹成了麥麩色,俊逸的臉頰上更是增添了些許的剛毅,不變的仍是那一雙睿智的雙眼。

坐立有些破舊的木房內,漆黑的眼眸微微轉動,查看著房門外片片茅草隨著風兒不停的搖擺著,強有力的胳膊斜倚著身前稍微有力便是吱嘎作響的木桌子。行軍在外,夜臨冥已是顧忌不上原本有些嚴重的潔癖,雪白的戰袍在桌面上掃過,已是一層灰塵隨之沾染而上。

智曜國常年犯亂邊境,前些時日更是有些狠絕的給邊關上的各個城鎮下了讓人深惡痛絕的蠱毒,經歷幾番生生死死,邊關的百姓無奈下只能是背井離鄉,遠遠逃離了邊境。如若現下夜臨冥等人待得這個地方是朝廷設立的驛站的話,恐怕這個城鎮要徹底的荒無人煙了。

想到智曜國,一張明艷的小臉便是不由浮上了夜臨冥的腦海,他的十五還在那智曜國中,還在那裏忍受著煎熬。

此番,即便不能一舉殲滅智曜國,他也一定要將他的十五帶回皇都,讓他生生世世免受痛苦折磨。

十五,你要四海升平,皇兄一定會讓你看到的。

要四海升平,那首先要走的一步便是大一統,只有徹底解決現下四分五裂的局面,才能實現百姓歌舞升平,天下四海升平!

斜倚在破舊木桌上的右手不自覺間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一絲狠厲不自覺間從夜臨冥漆黑的眼眸中一閃而過!

“皇上!您也吃些東西吧!”

一側,普公公手端著剛剛熬好的粥小心翼翼的來到夜臨冥的身側,然後,輕輕地放在了吱嘎作響的木桌上面。

隨軍在外,普公公已是將皇宮內院中常穿的繡著繁覆花紋太監錦袍換了下去,換上了棉布的灰色長衫,打眼看上去,仿若一個在普通的老人罷了!

年少時,他跟隨先皇一同出征,那時的他還是十幾歲的少年,轉眼間,三十幾年的時間已是飛逝而過,送走先皇,他有幸再一次陪伴在了新君身側,普公公更是萬萬沒有想到,有生之年,他還能再次來到邊關,再次隨皇上禦駕親征。

好男兒能屈能伸,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眼中的新皇夜臨冥便是大好男兒的表率,行軍這些時日,日子艱苦,路途中身為當今聖上,夜臨冥卻從未有任何言苦的時候。

雖夜臨冥未曾說什麽,跟隨在夜臨冥身側的普公公看著心間卻是疼惜不已。

來到這驛站中,普公公立馬便是進了廚房,給夜臨冥熬了一碗菜粥端了上來。

行軍在外,一碗熱氣騰騰的菜粥已是不錯的待遇了。

漆黑眼眸收回視線,夜臨冥緊盯著桌面上青花瓷碗中冒著淡淡香氣的菜粥,好看的薄唇輕啟,這才冰冷的問道:“今日全軍上下都吃菜粥,還是只為朕一個人熬制的?”

從出征之日時,夜臨冥便是決定,身為將帥、更是高高在上統領望月王朝的皇上,他一定要和他的士兵們同甘共苦,他們吃什麽,那他夜臨冥就要吃什麽,絕對不能有任何特殊待遇。

只有這般和士兵們榮辱與共,萬般親近於他們,沙場上,他們才會將全身所有的英勇皆是發揮出來。

聽聞夜臨冥冷冰冰的問話,一身灰色衣衫的普公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聲音帶著些許疼惜的對夜臨冥說道:“皇上,算算時日,大軍離開皇都已是有十幾日的時間,這麽長時間,您不僅僅是將燕窩等一切補品都停用了,後來更是將參茶也撤消了去。老奴看著皇上您日漸消瘦下去,實在心中不忍,這才借了驛站的鍋爐給皇上您熬制了一碗菜粥來的!”

言語之詞,灰色衣衫下的普公公老眼中已是布滿了淚花,越說,話語甚至有了些許的哽咽開來。

先皇時,普公公日夜陪在先皇身側,直至先皇離世。

從小,普公公可以說是看著夜臨冥慢慢地成長,直至他登上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現下,看著夜臨冥如此受苦,他真是心疼不已。

“那就是說,下面的士兵吃的根本就不是這個了?”

輕轉棱角分明的臉頰,夜臨冥看向普公公冷聲的問道。

“這……”

聽聞夜臨冥問話,一時之間普公公不知該如何回應了,片刻的僵硬後,普公公只能實話實說的說道:“皇上,他們都是經過長時間訓練的士兵,各種艱苦的條件他們都是嘗試過的。皇上您的身體卻是和他們不同,皇宮內院,皇上整日為了國事操勞,用的根本不是身體而是腦子。現下,皇上您為了自己的身體考慮,也是不可以這般的,只有您保持一個好的身體,才能夠更好的運籌帷幄,才能讓這些士兵更加準確的上陣殺敵啊!”

言下之意,一個頭腦睿智的好領導者要比只有一身蠻力的領頭人更加的有價值的。

征戰沙場,靠的並非將領的武藝和體力,而是能否有一個有才智的軍師般存在的人。

夜臨冥的軍事才能是毋庸置疑的,那現下最終的便是要讓夜臨冥保重身體,萬不可在行軍打仗間有何散失!

“普公公,你先起來!”

冰冷的盔甲衣袖微動,夜臨冥伸手將普公公蒼老的身子從地面上扶了起來,這才嘆息了一口氣,帶著些許無奈的說道:“出征之日,朕已是心中發誓,以後定是要和朕的士兵們同甘共苦,如若在這簡簡單單的吃食上都做不到的話,那你又是將朕置於何地呢?”

適才,他的怒氣並非對著普公公,身側老人心中所想所念,他夜臨冥又何嘗不知道呢!

出征時,夜臨冥便是要求普公公留在皇都,上了歲數,夜臨冥不想他到了晚年時還跟在他在戰場上東奔西跑。

奈何這普公公以死相逼,硬是執意跟隨在夜臨冥的身側,無奈之下,夜臨冥只能是將普公公帶到了這邊關。

“這些時日朕見你也是跟著朕吃那些粗糧,朕雖貴為天子,卻是年輕力壯,況且朕又是幼時習武,吃些苦頭算不得什麽的,倒是公公你,年紀這麽大了,這碗粥就當朕賞賜給公公你溫補身子吧!”

沈吟片刻,夜臨冥漆黑眼眸方才直直盯著普公公輕聲說道。

語落,普公公卻已然又是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對著夜臨冥恭恭敬敬的磕了一頭,這才有些惶恐的說道:“皇上您都不吃,老奴哪敢躍了本分來吃這碗菜粥呢!皇上您這真是折煞老奴了!”

好看的薄唇微動,夜臨冥到了嘴邊的話語卻又是咽回到了肚子裏,末了,只餘一絲苦笑蕩漾在棱角分明的臉頰上。

白色戰袍微動,夜臨冥從座椅上站立起身來,彎腰將地面上跪著的普公公拉了起來,這才眼眸帶著些許暖意的說道:“普公公,你這一大把年紀還非要跟在朕身側征戰沙場,朕真是於心不忍,不要說朕賞賜你這麽一小碗菜粥,就算朕賞賜給你更加名貴的東西,你都是受之無愧的。如若你真的執意不喝的話,那這麽好的菜粥可是要扔掉了,難道公公不感覺更加可惜嗎?”

修長手指微動,夜臨冥將桌面上仍舊冒著淡淡香氣的菜粥推到了普公公的手邊,末了,對著普公公笑著點了點頭。

白色戰袍風中一陣翻飛,白色戰靴邁動間,夜臨冥頎長的白色身影漸漸消失在門口處。

到了開飯的時間,他也是要到戰士中間去吃飯了。

以往,金碧輝煌的宮殿中,滿滿一大桌子的飯菜,各色各樣,卻皆是為了他一個人來準備的,面對山珍海味,夜臨冥卻毫無胃口。

現下,荒草萋萋,一望無際的平原間風兒大作,圍坐在有些破舊的桌子上,粗茶淡飯,夜臨冥卻是能夠吃出別樣的香甜。

漫長的行軍歷程後,大軍終是到了邊關,接下來便是等著開戰了。

知曉了十五的藏身之地,夜臨冥卻是沒有辦法立即將十五給救出來。

看似平平常常的竹林間,卻是暗藏著無數的勢力,如若冒冒失失的將十五從竹林間救出來,成功不了反是會打草驚蛇。

上官青玄將十五作為最後一張王牌緊握在手中,夜臨冥也是未曾設想過會簡簡單單的將十五給救出來。

陰森冰寒的洞府中。

幾道黑色殘影閃爍間,一道黑色人影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冰寒的地面上,低垂著頭顱,對上位人說道:“參見尊上!”

語落,未曾得到上位人的命令,黑色人影只得繼續恭敬跪在冰冷血腥的地面,等待著上位人發話。

暗色錦袍在山洞昏暗的光線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澤,黑色錦帶束發,留下的一半烏黑的長發洋洋灑灑的披散下來,銀色面具遮住一半臉頰,只留好看的唇角帶著些許邪魅的笑容蕩漾開來。

聽聞山洞間回蕩開來的聲音,慵懶倚在黃金鑄就寶座上的上官青玄這才微微動了動身子,輕擡眼眸,淡淡的看了一眼下側跪在地面上的黑色人影,薄唇微啟,輕柔邪魅的聲音響徹而起。

“起來吧!”

白皙修長的手指微動,一股醇厚的內力攜帶著些許勁風將黑色錦袍人兒從地面上扶了起來,待得黑色錦衣人影站定,上官青玄這才輕聲問道:“皇都可有何動靜?”

“謝尊上。”

黑色錦袍微動,黑色人影對著上官青玄拱了拱手,恭敬說道。

說話間,眉宇間,鮮紅的火焰印記仿若隨之而游動開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時日被上官青玄派到皇都去給丞相夙沙煥下達命令的右護法,孤光。

以往,這些跑腿下達命令的事情根本不會讓右護法孤光親自去做,奈何這段時日,上官青玄已是慢慢察覺到了紅衣的異常。

即便那絲絲縷縷的情愫隱藏的十分好,可紅衣要面對的人是比夙沙煥那只老狐貍還要精明一百倍的上官青玄,微不可察仍是不能逃過上官青玄的眼睛。

女人一旦動了情,那麽,便是不再是最好的殺人工具了。

現下,上官青玄還不著急將那紅衣給處置掉,只要他將十五緊緊抓在手中,那麽,夜臨冥跑步了,她紅衣更是走不出他為她畫的圈。

“回稟尊上,按照尊上的意思,這次望月王朝前往前線運送糧草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尊上指定的人選,周浦。此番前去皇都,屬下將之前我們安插在皇都的人馬再一次仔仔細細的排查了一遍,有所異動的皆是成了屬下手下亡魂。可以說,我們安插了這些年時日的眼線幾乎未曾有何隱患。那夙沙煥也應是徹底站穩了立場,這些時日,他正是忙著將他那素有‘望月王朝第一美女’之稱的小女兒夙沙舞嫁給望月王朝位高權重李大人的兒子,而那李公子卻結結實實是一個癡傻,想那丞相大人也真是舍得下魚餌啊!”

言語至此,孤光臉頰上不由浮上了一絲的嘲弄。

無論歷經幾世的輪回,無論時代發展成何種樣子,權威和金錢仍是人們永遠不變的追逐對象。

為了達到目的,親情又能夠算得上什麽呢?

“想必那丞相大人這是在為了他的後路做打算了!”

片刻,孤光接著說道。

語落,黑色錦袍微動,孤光轉身垂首立在了山洞一側,再也未曾發一聲。

沒有了話語,冰冷的山洞在此刻更是陷入到了死寂中,隱約間,只能聽到山洞深處傳來的絲絲縷縷毒蛇吐信的聲響,讓人頭皮不由一陣發麻。

相對於常人,黃金鑄就的寶座上,上官青玄卻是一臉享受的微瞇著眼睛,側耳傾聽著山洞間悉悉索索的聲響。

暗色鑲金邊錦袍微動,上官青玄輕擡右手,無限愛戀的撫摸上了右手腕處盤繞著的紅色小蛇,輕柔的動作仿若在撫摸著讓他傾心不已的戀人一般。

面對上官青玄輕柔的撫摸,紅色小蛇微微晃動的小腦袋,紅色蛇信不停的從尖尖的小腦袋間吐了出來,淡紅色的雙眸中頗為人性化的湧現了絲絲討好的意味。它不知,它的上一任,那一條小青蛇已是在現下它主人的暴怒間頭身分離開了。

良久,上官青玄方才從那紅色小蛇身上收回視線,淡然的看向了山洞間站立的右護法孤光,輕啟好看的薄唇,言道:“夙沙煥那只老狐貍雖是狡猾,但他卻是不會隨隨便便忤逆了本尊的命令,他知曉,現下望月王朝的皇上已是不再信任於他,望月王朝呆不了太長的時日了,那麽,他只能是牢牢地將本尊這棵稻草給抓住的。”

語落,上官青玄輕擡暗色錦袖,再次柔柔的撫摸著紅色小蛇,任由紅色小蛇慢慢的在他的胳膊間游走著。

“尊上言之有理,現下不僅僅是望月王朝的聖上不再信任這夙沙煥,就連平時依附在夙沙煥周身的那些黨羽和門生,也是見風使舵,遠遠地離開了夙沙煥的周身。這,夙沙煥在望月王朝算是被孤立起來了。如若現下他將尊上您再得罪了,那他的人生道路才算是徹徹底底的走到盡頭了!”

右護法孤光對著上官青玄拱了拱手,有些諂媚的對上官青玄說道。

沈吟片刻,上官青玄猛然擡起眼眸,直直看向孤光的方向,冷冷的問道:“夜臨冥現下何處?”

算算時日,那夜臨冥也是該到了邊關了。

過不了多少時日,相隔萬裏鬥了這些年的對手終於是要徹徹底底的在戰場上遇到了。

到時,你可別讓本尊失望啊,夜臨冥!

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一絲嗜血的邪魅笑容在上官青玄臉頰上微微蕩漾開來。

“回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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